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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·記憶中的手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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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讓讓、讓讓,不好意思,借過!”風嵐奮力扒開隔壁場地裏三層外三層圍著的、主要是由女生組成的人群,找到自己的目標後,扯著嗓子怒吼道:“宇智波佐助!——”

她這一吼頗有田中班導的風範,成功地讓周圍的人都停下了動作,轉頭看著她。佐助雙手插在褲袋裏,冷冷地瞟了她一眼,然後酷酷轉頭,當作沒聽到。

風嵐自動過濾掉一些小女生們向她投來的不善的目光,直徑走到他面前,不由分說就揪著佐助的衣領吼道:“你沒事耍什麽帥啊?!害得我分神扔歪了苦無,差點謀殺了吉田老師啊!現在他要罰我放學後練習投擲五千次,五千次啊!你等下不許一個人走,得陪我練完!”

“關我什麽事?你的手裏劍術早該練一練了。”佐助打開風嵐的手,扯回自己的衣服,一副「你自找的」的欠抽語氣,“還有,我記得你們班老師不是姓田中嗎?”

“這不是重點!”本來還沒什麽火氣的風嵐被佐助死拽死拽的態度給瞬間點炸,聲音一下子擡高了八度。

重點是吃不到半價蛋糕了餵!!!

“你是誰啊?憑什麽要求佐助君陪你?!”旁邊一個不認識的女生見風嵐“糾纏”佐助不停,醋意大發,以一種絕對的「正室懟小三」的語氣質問著,同時上前一步來拉她。

風嵐毫無防備,被拉得一趔趄,頓時暴怒。所以她最討厭腦殘粉了!!剛轉過頭來準備找那個女生吵架,卻不想佐助已先一步擋在她身前。

“我們姐弟間的事還輪不到你插嘴。”冷冷地丟下一句話,佐助便把風嵐拽著往角落處走去,任那個女生一個人在原地尷尬,也留下了一路議論紛紛。

“誒,我一直聽說佐助有個姐姐,也在忍者學校上學,原來就是這個風嵐啊!”人群中有人說道。

“不過看起來兩人的關系好像不怎麽好,平時都沒什麽交集。”又有人說出平日裏觀察到的現象。

“也難怪了,宇智波佐助和宇智波風嵐,一個是天才,一個是吊車尾,差距這麽大,兩人走得不近,也正常。”另一個人自以為是地推測道。

“我說你們笨不笨啊?這兩人都姓宇智波了,你們還看不出他們的關系啊?”一個年級稍長的男孩以睿智的口吻嘲弄道。

“誰說姓宇智波的就一定是姐弟了?那可是大族啊!”

一句話輕飄飄地落下,佐助的步子仿佛生了根似的停住,回頭,目光陰冷地看向說這話的同學。也許是佐助的目光過於嚇人,也許是他的一直都有一種淩駕於眾人之上的桀驁氣勢,那人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。佐助沒理他,扯著風嵐繼續走。

“我說,你是從哪個年代穿越來的啊?”那年長的男生捅了捅他,小聲說道,“宇智波早在三年前就被滅門了,現在就剩他們姐弟兩人了!”

周遭無關痛癢的閑言碎語過耳不過心,風嵐呆呆看著佐助的背影,竟有些恍惚,一時之間仿佛仍在小時候。那時,佐助也經常這樣拉著她的手,把牛皮糖似的粘在鼬身上的她扒走。

“風嵐,你怎麽這麽不懂事啊?哥哥有任務,你不要煩他了!”

“明明是你想纏鼬哥又不敢,看我纏著又不甘心,你這是嫉妒嫉妒嫉妒!”

回憶如逆流,倒灌沖湧進腦海。自穿越到這個世界開始,風嵐前八年的人生只專註於一件事——刷鼬的好感度;跟佐助,更是“搶同一個鼬”的建立起來的「深厚」情感。

可是直到滅族那一夜為止,風嵐都不確定,鼬對她的好感,是否足以讓她逃過一劫。於是,在那一夜,她找了一個驚天地泣鬼神的離開宇智波一族的借口:向日向寧次表白。

是的,沒錯,表白,還是向宇智波一族的對家,日向一族的天才、同班同學日向寧次。

當然,表白是假,逃難是真。在帶著難以啟齒的「羞澀」少女情懷在日向家門口徘徊一夜、表白未遂的風嵐回到家的時候,看到的是無數暗部和遍地伏屍。於是,年幼的風嵐毫無意外地被刺激得暈倒了。醒來時她人已在醫院中,佐助就躺在她隔壁的床位上。

理清那一晚的來龍去脈之後,姐弟便爆發了激烈的爭吵。佐助說,殺了宇智波全族的人是鼬;而風嵐則堅持,佐助看到的鼬一定是別人偽裝的——那樣溫柔可靠的哥哥,是絕對不可能做出滅族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的。

一旁圍觀的大人們根本無法插足二人的沖突——這是宇智波一族唯二的幸存者,關於信賴與背叛之間的,不可調和的分歧。

直到兩人從口角上的爭執發展成為肢體上的碰撞之時,兩人才被堪堪拉扯開。可風嵐雖然是姐姐,但根本不是佐助的對手,被抱開之前已經被佐助踢了好幾下。

經過這次大吵,佐助和她的關系再也回不到從前。即使這麽多年過去了,佐助對她這個相依為命的“姐姐”,態度依舊不鹹不淡。

大體來說就是,不談鼬,我們勉強還算好姐弟。

“餵,你又在傻笑什麽?”

佐助冷淡的聲音拉回了風嵐的思緒。眼前的面孔與記憶中的稚嫩臉龐重疊,風嵐不由感嘆,真是白雲蒼狗、滄海桑田啊!

風嵐嘆了口氣,覺得讓佐助等自己估計是不可能的,便交代道:“我昨天多做了些番茄牛腩,在冰箱裏,你等等回去,記得要熱一下,米飯在電飯煲裏。別練習得太晚了,耽誤了吃晚飯。”

“……除了吃,你還能關註些別的嗎?”佐助不耐煩地甩下一句話,越過風嵐就往回走去。

誒,吃有什麽錯?有本事你一個月別吃東西試試啊,看你還有沒有力氣提煉查克拉!道歉,必須讓佐助向食物道歉!風嵐十分不服氣,轉身就要追上佐助理論,為吃貨正名。

“小心!”人群中突然傳來一聲驚叫,風嵐下意識朝聲音的來源望去,只見一把手裏劍正向自己破風而來。

現世報來的太快,風嵐楞楞地看著向自己飛來的手裏劍,腦子裏卻已轉過千遍:我是躲啊,還是不躲啊?躲的話是丟出苦無打開手裏劍啊,還是單純地閃避啊?不行,丟苦無彈開這種操作太高級,從沒射中靶心的風嵐肯定是做不到的;瞬身閃避太裝逼,也不是「吊車尾」的畫風啊。那就不躲了?也不行啊,被紮傷的話還得去醫院包紮,不能洗澡還得忌口,多麻煩啊!而且萬一被戳到要害,比如咪咪,那不僅尷尬,還會留下平胸的後遺癥的!怎麽辦?所以她到底是躲啊,還是不躲啊?啊啊啊!好苦惱啊!

就在風嵐還在萬字內心戲中掙紮的時候,眼前突然一花,佐助已反握苦無,瞬身擋至她身前。

“鐺”地一聲脆響,斜刺裏同時飛出另一把苦無,將射向風嵐的那把打偏,而後,兩把苦無齊齊落地。

“好險、好險!”

“咦,第二把苦無是誰丟出來的?”

“鳴人!你差點傷到佐助了你不知道?!

“你一定是故意的!”

……

佐助收手,看了一眼靠在角落裏雙手抱胸閉目養神的日向寧次,無視周圍的議論與女生們的聲討,更是沒理滿臉寫著「我是誰?我在哪兒?今天吃什麽?」的風嵐,大步流星地出了練習場。

“風嵐,你沒事吧?!”天天跑到她身邊,抓著她的肩膀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,確定風嵐毫發無損才松了口氣。見風嵐還是一臉呆滯,便用手在她眼前揮了揮:“餵,回神了!”

“啊?”風嵐這才驚醒,“怎麽了,天天?”

“唉,你這走神兒的老毛病什麽時候該改改。”天天雙手叉腰嘆氣道。

“哦,不好意思,剛剛突然想起一些事情。”風嵐幹笑著道歉,轉目看著佐助離去的背影,斂下了覆雜的眸光。

似有暖亮的光照入混沌黑暗的記憶,溯回那遙遠得讓人幾乎遺忘的時光,在那一片朦朧的光暈中,有人輕戳著他倆的額頭,唇角噙笑:“……風嵐,佐助是弟弟,你不可以欺負他的;佐助,風嵐是女孩子,你是男孩子,你要一直保護她哦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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